内容来源:笔记侠于2025年2月27日组织的夜话活动
分享嘉宾:苏德超,武汉大学哲学院教授
DeepSeek的爆红,仿佛一夜之间让我们全民都进入了AI时代。
在享受AI带来的生活便利和工作效率提升的同时,我们也发现了一些问题:例如AI会编造不存在的案例、名人名言和数据,或者对回答张冠李戴甚至“胡说八道”。
这说明AI在价值观、道德能力和真假辨别上,还有完备空间,而我们又必然面对这个类人意识与类人智能进入我们的工作和生活。
那么,我们要怎样适应AI时代?
如果苏格拉底来到今天,他会怎样看待AI?
我们怎样通过用好AI,来做好企业管理?
为什么说梁文锋等企业家身上体现出的“近代精神”是非常可贵的?
带着这些问题,笔记侠团队于2月27日邀请了武汉大学哲学院教授,知名哲学学者苏德超与中国人工智能学会心智计算专委会副主任委员,武汉大学计算机学院教授蔡恒进进行了一次题为“AI时代,如何用哲学提问和范式思维,突破AI局限,实现人机高效协作”的线上对谈活动。
以下内容是访谈中苏德超老师部分观点的汇总整理发布,蔡恒进教授的观点将在另外一篇文章中整理发布。
希望今天的内容,对你有所启发。
1.AI对我们最大的冲击是社会组织方式的变化
我个人觉得,如果我们不坚持近代价值观,肯定两极分化会非常严重。社会之所以可以构成,是因为我们人相互是有用的。
AI出来之后,我们很多的需要直接可以通过AI满足,就好像费烨(笔记侠PPE2024级同学,学习委员)在今年过年的时候,戴一个豆包的耳机。你旁边的你老婆、你的家人,可能跟你说话的机会就少了。
普通人的使用场景,我们将会越来越植物化,假设任何事我直接向AI要答案了,我不向人要答案了,慢慢就从人的社会变成一个植物群落了。可能社会会剧烈变形,植物化,从人类生活到植物群落。
另外因为AI需要巨量的电力,以及它的开发需是普通人绝对不能理解的技术,这个时候掌握军事力量、政治力量、经济力量和智力力量这四种力量的人,他们联合起来,他们不需要别的人,用AI就可以了,这个时候分化会非常严重。
现在是生态面临剧烈改变的时候,我们的立法专家、文科学者、理工科学者,如果不做出某些呼吁,由我们去选方向,路一旦走错,纠正起来就很难了。
我认为所有的技术都必须跟恰当的社会组织放在一起。
AI对我们最大的冲击是社会组织方式的变化。如果我们的社会组织方式不发生变化,会很危险。
2.我都和AI聊什么
首先我认为不要轻易地把你的那些非常关键的信息给AI,这非常危险。
我和DeepSeek聊的最多的就是文学,我觉得DeepSeek的推理能力和文学能力是明显强于国内其他大模型。
我让DeepSeek创作诗词,它写出的内容特别好,同时我也问一些哲学问题,哲学问题它的数据库里已经有了,比如知识性的东西加上逻辑推理,但是到目前为止,它不能够提供一些比较有趣的内容,也许以后会有。
同时我也会问一些医学保健的问题,但只要是涉及了哲学专业知识,比如我正在指导我的学生写论文的那些问题,它的回答就会稍微差一些。
3.AI时代,我们怎样应对“AI幻觉”?
最重要的还是你要问一下你的信息源是否可靠?或者是否有足够多的信息源。
第二就是你的逻辑是否不自洽或者跳过了一些步骤,第三最重要还是元认知,是否那个方向真的对你好?
我每到一个地方,如果这个地方的信息是AI告诉我的,我就总觉得好像这个地方就失去了一点意义,好像我随时可以知道一切,就没有那种神秘感了。
维特根斯坦说:“当一切科学的问题都已经回答的时候,我们是否就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不,这时候人生的问题才刚刚开始。”
当AI能够解决你的所有知识上的困惑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这就是你最惬意的生活了?
这是一个值得好好思考的问题。
有时候我们会发现无知也挺好的。人并不是知识越多越好。就好像你在公司做管理的时候,你觉得公司管理的那种规则越细越好,赏罚越分明越好吗?
其实,人类有一种探索的欲望。就像我们看侦破片,或者打一场球赛,我不知道结果比我知道结果,更能够取悦我。我们要有积极探索的欲望,最好不要提前去知道答案。
比如在《圣 经》里面,为什么亚当夏娃吃了果子,上帝要把他们赶出伊甸园?
我现在就突然想到这里面可能有深意,也就是人类不要全知,全知可能只会带来痛苦。
知道的太多了不是好事情。我们的生命有限,我们的算力有限,它会让我们做不出决定。我们拼命地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信息之中去了,我们什么决定都没做出来。
另外,当我们知道很多的时候,我们就有一种傲慢。
你全知又能怎么样呢?你的一辈子也就是这一辈子,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们要思考,我们为企业、员工、用户做了一切,是否是他们需要的,这才是最重要的。
4.AI时代,我们怎样突破“信息茧房”?
突破信息茧房有个方法是:要使用不同的AI,甚至让两个AI“打架”,对于互联网平台,也要这样。
比如我在小红书和抖音,我关注的博主完全不一样,只有这样才能接触到不同的东西,因为我们必须活在真实的世界上。
活在信息茧房有什么好处呢?会特别舒服,人总是喜欢待在舒适区,但是这个世界不是我爸妈开的公司,我们必须知道真实的世界,所以一定要在不同的AI面前、不同的APP上展示你不同的爱好。
有些时候在同一个AI或者APP上面要反向使用它,你越不喜欢的问题,越去问它,这样才能让别的信息出来。
做管理也是一样的,一些管理者只看得见你们的秘书和只看见那些汇报的人。而看不见那些在一线解决问题的人,他们也许从来没有在上级的文件里出现过,也没在上级的眼睛里出现过,这也是一种信息茧房。
所以大公司的一个典型特征就是总部的人特别容易晋升,老板的秘书特别容易晋升,这也是信息茧房构成的。
如果你想做个聪明的老板,你就得有意的避开你的熟悉的人,你要去询问一些从来没在你身边的人,可能才会看见这件事的真实情况。
5.AI时代,我们怎样保持独立思考?
一般来说,我们在生活上的独立思考是不重要的。
我们最安全的做法是随大流。很多高中生问我怎么填志愿,我说你们如果没有爱好,就随大流,国家肯定会有某种意义上的兜底,如果你瞎碰是容易出问题的。
这是第一点,就是我们不知道就跟着走。
第二就是要独立思考,你现在要解决什么问题?因为信息多,而我们人都是好奇的,好奇分散了我们的注意力,就会让我们产生误判,让我们连自己原来的方向都搞不清楚。
请永远记住,要不断地问自己,我现在要解决什么问题。
我的电脑上面,我每次开机都会有几个问题:
第一,3个小时内的任务是什么?
第二,3天内的任务是什么?
第三,30天之内的任务是什么?
第四,三年之内的任务是什么?
第五,三生三世的问题是什么?
三生三世就是我要跟我灵魂一个交代,我也不能太痛苦了,我是个哲学老师,我还得跟寻求我灵魂的安顿。
你一定要知道自己现在面临的问题是什么。这一点很重要,你要跟着问题走,你聚焦了,你就不会被带着跑了。
很多时候,你得问一下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到这里?我到底要见谁?比如我去一个寺庙,本来是要拜访一个方丈的,结果我关于这个寺庙问了一大堆问题,方丈都下班了,我没有见着,这就很悲剧了。
所以如果要独立思考,第一步就是确定方向,我要解决什么问题,永远把握这一点,我们就不会偏离方向。
如果我们连我们解决什么问题都不知道,这就是一个问题。
只有做到这一步,我们才能独立思考。
绝大多数被带着跑的人,是因为他们忘了自己的问题。
1.“苏格拉底提问法”是什么?
苏格拉底的提问法,跟现在特别流行的第一性原理和底层逻辑特别接近。
底层逻辑从哲学上来有两个含义:一个是操作的底层逻辑,另一个是目标的底层逻辑。
你追求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你的所有操作必须有一个方向,这个方向到底是什么呢?
苏格拉底早期对这些分得不是很开,因为他妈妈是一个接生婆,他爸爸是一个雕刻家。
接生婆跟雕刻家这两个行业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他们只是让本来就有的东西呈现出来,他们并不创造新东西。
接生婆并不是把从无到有的创造一个新生儿,而是从产妇的肚子里把孩子接生出来。
而雕刻匠也是那块石头里面去掉多余的东西,做成一个雕像。这话后来又被罗丹(法国雕塑家)说了一遍,就显得特别有名。
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深刻的想法。
在这个意义上,我们人类的所有活动包括今天的AI,我们并不是创造了新东西,我们只是终于把不是AI的东西去掉了。
很多时候,当我们制造一个产品的时候,我们终于把不是那个产品的东西去掉了,让它凸显出来了。
就像摄影一样,摄影我们是把焦点之外的东西撇开,让主体呈现。
无论是我们做管理还是做产品,都要把“不是”的东西去掉。
我们再来讲苏格拉底提问法。
苏格拉底曾经问拉凯斯什么是勇敢,拉凯斯认为勇敢,就是灵魂的忍耐,你就能够忍下去,能吃很多苦,这就叫勇敢。
苏格拉底就说,有愚蠢的忍耐也有聪明的忍耐,到底是愚蠢的忍耐是勇敢,还是聪明的忍耐是勇敢的?
拉凯斯说那当然是聪明的。
苏格拉底说有一个商人,他有一大笔钱但不花,他等着风口来了,赚了一大笔钱,请问他是聪明的人,这里他体现出勇敢了吗?他能够赚钱不是因为勇敢,而是因为他特别聪明,就说明聪明的忍耐不一定是勇敢。
他又举了一个战争的例子,打仗的时候有两支队伍,一支队伍知道有援军要上来,于是就拼命地战斗,当然是聪明的忍耐了;另外一支队伍明明知道没有援军了,但依然要战斗。
你说哪一支队伍更加勇敢?
拉凯斯说后面的一支队伍,但后一种显然没那么聪明。
这两个例子说明苏格拉底提问法有三个层面。
第一,让对方说话,只有他说话的时候,他的接受器才会打开。让他说话,他一定会以为自己知道点什么,让他表达他自己以为知道的,这是表面的知道。
第二,那些表面的知道都是错的。要么你的逻辑不自洽,要么你的事实本身就错了。
第三,也有可能你方向错了。你为什么找不到勇敢的正确定义?是因为方向错了,你为什么赚不到钱?因为你方向错了。
这就是苏格拉底提问法,第一是表面的知道,第二是这个表面知道的错误,第三是你的错误很可能是因为你方向错了。
2.除此之外,还有哪些重要的哲学提问方法?
我认为“批判性思维”是一个好的方法。它分为四个主要问题:
①讨论什么问题?
②你的立场是什么?
③你用什么来支持这个立场?
④你会遇到什么质疑,你怎样反驳?
很多时候,直觉比事实和逻辑更重要。
伟大的思想家和科学家,基本上都是靠直觉工作,数学和专业技巧只是表达直觉的工具,接下来就是你的这些支对立场的支持,会遇到哪些常见的反驳?你怎么回应?
这四点也是写自然科学论文和文科论文的四个部分。
问题是什么?立场是什么?你的答案是什么?常见的质疑和回应是什么?
有些比较技术化的哲学,比如现象学,会问这个现象怎么向我们意识显现的?
这就离我们稍微远了一点。
还有语言哲学,我们要追问一个词的意思,我们就得问它在哪个句子中是什么意思,就要追问语境,就是每个学派的哲学家都有不同的提问方式。
所以为什么我们提倡大家学哲学,学哲学最大好处就是启发大家的思路,开阔大家的思路,绝不会让你一条路走到黑。
就好像我们看庐山一样,你买了一张门票,你只沿着一条路走。那很可惜,你只有一种观看方法。
很多时候,我们从不同的角度出发,就会得到不同的答案。
昨天有一个出版商来找我,他讲到去年有一本书特别畅销。
是泰戈尔的诗集,泰戈尔的诗在中国没有50个版本,也有30个版本,但是为什么他们还能卖得很好?
原来他们是把泰戈尔诗集放到宠物店卖,因为泰戈尔确实能够提供心理安慰,而宠物也是给我们提供心理安慰的,他们很聪明地把这两者衔接在一起。
于是,当书不在书店卖,而在宠物店卖的时候,就创造了一年卖出十几万本这种效果。
所以,我们一定要有自己的提问方式。如果没有提问方式,只是按照别人的赛道走,我们可能也会赚一些钱,但我们会停留在小企业家这个档次上。
真正的企业家应该是用新的提问方式去回答新的问题,开辟一个新赛道,哪怕那个赛道很小,但因为你是第一个,会活得很好,这就是“小而美”的逻辑。
3.AI所产生的内容,是“二手思考”吗?
在我的认知里有两个伟大的哲学家,一个是柏拉图,一个是达尔文。
数学家和物理学也特别喜欢柏拉图,他们相信有一个不变的本质。
但是达尔文认为没有什么不变的本质。我不断的获取信息,我不断的迭代,比如AI也会帮助我们迭代,AI是人类迭代的结果,AI出现之后又帮助人类迭代,这就非常有意思。
就好像我们经过种植小麦、种植水稻这个迭代之后,我们就从游牧文化专为农耕文明。
工业革命之后,我们又进入了工业文明,这说明我们跟人类的各种创造出来的东西在相互迭代。
我们与物质之间,不是谁决定谁,是双向决定,要拥抱变化。
所以没有什么二手思考,我们现在的一切思考不知道是多少手思考了,重要的是就像邓小平讲的不论白猫黑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我们要朝向未来,所有企业家都是朝向未来的。
4.在AI面前,我们怎样做到苏格拉底的“自知无知”?
第一审查信息源。请AI再三审查你的那些信息,时间、地点、人物,那些关键词是否有真实的来源,让它标注出信息源。
第二是审查逻辑。让AI自我审查,我们自己也要审查逻辑,一方面是审查逻辑是否有漏洞,另一方面是让它审查逻辑是否有潜在的自相矛盾,这是自知其无知的两个常见方法。
第三是元认知。就是我提问题的方向到底对不对,我提这个问题,是否真的反映了我真实的生命状态?当然这是非常难的。
如果我们能达到这三点,大概也就真正地做到了苏格拉底讲的自知其无知。
5.如果苏格拉底来到现代,他会怎样看待AI?
有两种可能性。
他最可能怀疑AI是见多识广的,但没有真正的知识,它只是看见(sight),但没有洞见(insight)。
为什么我会这样说?
最近我刚刚写了一篇文章,写的就是人工智能的崛起与文科无用论,是不是文科就无用了?这也涉及到AI的一些底层原理,AI到目前为止本质上还是一种概率计算,类似于我们的联想。
我们喂给AI的信息,无论是图片也好,无论是文字也好,AI并不知道这些信息背后信息意味着什么,以汉语信息为例,它只是知道这些字与字之间的连接关系,并不知道字每个字反映了真实世界的什么东西。
也就是说,AI只有文字间的相关性,它没有文字外的指向性。
而我们的洞见来自于我们对世界的观察,我们对世界的观察是多维度的,AI只能观察文字,只能观察信息。在这个意义上它只是看见,它不能洞见。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解释就是,苏格拉底可能非常开心。
柏拉图和苏格拉底认为有确定不变的东西,达尔文认为一切都在变化,而且从一切变化中还能够慢慢地得到一些不变的东西。
假设苏格拉底知道达尔文的这个思想以后,他会觉得AI是一个非常好的伙伴,甚至可能他也会认为自己是一个AI,他会非常开心地跟AI交流,因为这就是两个AI的交流。
当初苏格拉底之所以愿意去死,就是因为他以为死了之后,他可以见到荷马、梭伦这些伟大的人物。AI在知识上要比这些伟大人物好得多,所以他也许会很开心。
1.管理者如何使用苏格拉底提问法?
首先你要让员工说话,需要去了解员工在想什么。
不要像苏格拉底一样老是指出员工是错误的,苏格拉底被判死刑跟这也有关系,大家不喜欢他。
员工会这样想:你夸我是个聪明人,你又说我错了,我就觉得你在讽刺我,我就不爽了。
你可以把观点非常巧妙的移植到员工的大脑里,通过聊天的方式传递过去,就像我们拷贝信息一样,让你跟你的员工好像是一起作答一样,员工这样就会特别舒服。
当然,你与你的合伙人之间,一定要做对方的苏格拉底,要把你们合伙人的关系跟企业老板和下属关系分开,要用不同的沟通方式。
2.开源是自由的一种体现
西方有些经济学者说应该取消专利,专利会阻碍我们的进步。
从近代开始,这个声音一直都有,我们面临的难题仅仅在于我们怎样保护创造者的积极性。
因为在社会分配制度不发生彻底改变的情况下,如果我们没有专利,如果全部鼓励大家去开源,那很可能就会有些人就一直躲在角落里,你开源出来之后,他马上落地应用,然后开源者反而穷困潦倒了。
聪明人赚钱赚复利这个思想是对的,但是如果我们总是这么想,就只停留在农业社会。
马斯克他就没有这样想,他的电动车技术基本上都是公开的,他是通过不断地向前奔跑,来保持领先,而不是封闭着然后吃一辈子。
开源是一个近代精神,不是传统的。开源到底是个策略还是个什么,我们现在还不清楚。
但是我们知道,科学家是渴望开源的,因为科学家严格意义上就是小孩子,他们就渴望知道真相,他们的直接目的并不希望赚钱。
AI出现对整个人类最大的考验,是社会分配制度的改变。
随着AI应用的深化,服务和产品可能越来越价格越低,但是我们赚钱也会变得越来越难,除非实现全民UBI(Universal Basic Income,简称UBI,是一种社会政策,其核心思想是政府无条件地向所有公民定期发放一定数额的现金,以保障个人的基本生活需求)。
全民UBI之后的好处就是大家开源就没有问题了,可以有尊敬的活着,那大家也愿意公开了。
如果跟过去一样还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那么一切有复利的事情,师傅就不会教徒弟。
3.当代企业家身上体现的“近代精神”
梁文峰有一次在接受采访时,专门讲了他的童年经历。
他的爸爸是个小镇数学老师。每次回到家,他的爸爸并没有问考试排名怎么样,他只问今天解到什么难题吗?他没有排名焦虑,他有的是解题的本能。
如果没有他爸爸那种启蒙,他可能也做不出来DeepSeek这个产品。
我在想,他可能跟马斯克、扎克伯格、奥尔特曼等人有类似的追求,因为他爸爸在教育观念方面是一个非常先进的人物。
这时候我们会发现,家庭对于一个孩子在认知上的影响,非常重要。
以色列前总统佩雷斯每次从幼儿园回去之后,他妈妈就问他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你今天在幼儿园问了哪些问题是老师没回答上的?
第二个问题是,你今天在幼儿园做了哪些事情给老师留下了深刻印象?
她从来不问孩子考了多少分,从来不问孩子乖不乖。
以色列以全世界0.2%的人口,拿了20%以上的诺贝尔奖,这是有道理的。
我们也要有这些精神,现在有个好的现象是:我们惊喜地看到今天的年轻人虽然有时候也会躺平,有时候也会焦虑,但他们的整个精神是非常近代的。